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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哈巴,新疆哈巴河县的一个小山村,在我国与哈萨克斯坦接壤的边境线上,海拔高度一千多米,住着有自己独特生活习惯的图瓦人。
当我们乘坐的吉普车沿着“白哈巴村”的标志牌拐下公路,穿过一大片白桦林时,道路两边出现了很多有着尖尖屋顶的小木屋,每个小木屋外都用栅栏围了一大块地,图瓦人的家就到了。整个村子是一个不规则长条形,三面环山,村尾一面是一条河,这条河也就是国境线。还有一条小河从村中间流过,汇入国界河,图瓦人的木屋就散落在小河的两边。
10月在白哈巴已是多雨的深秋了,阴沉沉的天空,可是,突然在我眼前出现一片阳光,仔细一看,原来是一片树林,一片叶子黄透了的白桦林。走进白桦林,白洁的树皮上长着黑黑的眼睛,金黄色的叶片上挂着水珠。一阵清风拂过,片片黄叶闪着光亮,轻轻地飘落。白桦林里的草地,因为树的爱抚,生长茂盛,就像厚厚的地毯,走在上面软绵绵地,富有弹性;茂密的树林间,又是一番风光,草地被厚厚的一层黄叶覆盖,见不到一点绿色.心形的白桦叶飘落下地,自然镶嵌成一种花纹规则的图案,加上光线的作用,看起来像闪光的鳞片。抬眼望树上,叶片仍是那样的多,不见稀落的模样,不禁奇怪.满地的黄叶何来
我们的房东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汉子,宽宽的红红的脸,细狭的眼睛窄小的鼻子,典型的蒙古人相貌。进了他的家,发现桌子上点着蜡烛,一问才知道白哈巴到现在也没通电没有电视节目,不通电话,甚至连到县城的班车也没开通,非常闭塞。对此图瓦人觉得没有什么不好,养着自己的牛马,吃着自己制作的馕、油果子、奶疙瘩,喝着自己制作的奶茶、奶酒,铺着自己制作的毛毡,住着自己建造的小木屋,原野牧歌般的生活从容、祥和。
晚饭后,房东大哥拿出冬不拉弹唱起来,我们围了上去,为图瓦人火一样的热情感动。
图瓦人的歌声高亢悠扬,像他们如歌的、自由奔放的岁月。
第二天早晨,下了一整夜的秋雨终于停了,气温很低,可能只有摄氏几度。雨后的早晨,空气异常的清新,袅袅升起的炊烟打破了山村的寂静,有图瓦人妇女到高高的草料垛上取草,到河边挑水。图瓦人妇女的服饰极有特色,保暖的方格大头巾,红色或绿色;衣服和裙子,是红色、绿色、黑色、深蓝色其中一两种;脚蹬黑色或棕色皮靴;配搭和谐,色彩鲜艳。她们赶着牛群出村,还是昨天那条路,那条河,那些景物,可有了她们,那一幅幅迷人的油画更加生动亮丽!
又到吃早饭的时候了,桌子上摆好了酥油、酸奶疙瘩,还有新炸的油果子,图瓦语叫“波罗沙克”。房东大嫂正在熬制奶茶,火炉上开着大半水壶茶水,加入三碗鲜牛奶,将茶叶滤掉就成了。房东大嫂为照顾我们的口味,没有在奶茶里放盐,还特意准备了方糖。我学着主人的样子,用勺子挑了一小块放进奶茶,一尝,啊!奶味更醇更香。于是放开胆子,连喝三碗,还吃了不少的“波罗沙克”,吃得全身发热,头上冒汗,痛快痛快!
终于要离开了。我们站在村头的小路上,看着牛羊、栅栏、白桦树,渐行渐远的青草.炊烟在尖尖的房顶上飘荡,一阵怅然,这一别,不知何时再重逢了。